近日,一名新西兰移民律师呼吁政府宽大处理逾期逗留者。
例如Renuka,她已经在新西兰非法居住逾20年。换句话说,二十多年来,Renuka一直在为自己的居留权而奋斗。
对于Renuka来说,这条路蜿蜒曲折,荆棘遍布。眼下,似乎已到穷途末路。
而这一切,还要从一场葬礼说起。
多年前,Renuka在亲人葬礼上遇到一对斐济夫妇,对方盛邀她前往新西兰,并愿意提供食宿。作为回报,Renuka只需要帮助夫妇俩照顾小女儿,并偶尔做些小零工。
于是在1996年,Renuka踏上前往新西兰的飞机,开启人生第一次出国旅行。当时,她持旅游签证入境,只有3个月居留权限。待签证到期,夫妇建议申请延期。由于Renuka对签证一无所知,她一度怀疑是否可行。不过最终还是选择放心,相信主人夫妇会帮她处理。
正是从这里开始,Renuka的未来隐患已经埋下。
“夫妇俩为我申请了6个月延期,当再次到期时,我提出回斐济,但他们却极力挽留我,说要帮我第二次办理延期。”
Renuka同意了,生活又一如往昔,直到某次受邀去异地参加家人婚礼。
Renuka搭朋友的顺风车前往婚礼举办地,原本约定同车回来,没想到朋友临时决定多待一天。Renuka赶紧给主人打电话说明情况,主人扔下一句话让她自己搭火车回家。
由于不熟悉火车运营,当Renuka赶到车站时,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开出。
最终,Renuka比原定时间晚一天回家。等待她的,是主人态度的180度大转变。
“夫妇俩很生气,开始叫嚷推搡,以为我逃走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护照在他们手中。”
争执中,Renuka手臂被抓伤,并遭到男主人拼命摇晃,最终还是在主人家小女儿的制止下才免于遭受进一步伤害。
第二天,Renuka的朋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追问之下发现,夫妇俩扣押了Renuka的护照,并禁止她使用电话。
出于担心,朋友向警方通报了情况,后者于当天晚上走访了Renuka。
见到警察,Renuka非常开心,以为她终于可以拿回护照回家。没想到警察查看后却发现,Renuka的护照上根本没有延期批准。
如此一来,Renuka成为新西兰的非法居留人员,使得她无法通过正常途径申请新签证。
更严重的是,作为逾期逗留者,一旦Renuka离开新西兰,她将在五年内被限制入境。尽管之后她可以重新申请签证,但逾期事实很有可能对签证发放产生负面影响。
在此情况下,警方建议Renuka回到亲戚那里,并联系女性救护组织Women’s Refuge。
Women’s Refuge建议她找律师。
律师建议她申请人道居留,满口答应可以确保成功。
在收集了所有信息和细节后,律师提出1000纽币的收费要求。那时,Renuka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但在家人的支持下,还是勉强支付了这笔巨款。
随后,Renuka继续四处谋生,并定期与律师保持沟通。
直到有一天,律师告诉Renuka不要再打电话来,如果有任何消息他会主动联系。
于是,对新西兰仍然不甚熟悉的Renuka选择不再打扰律师,让他独自应战。没想到这一等,就是15年。
“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结果消息没等来,律师却先走一步去世了。”
Renuka联系律师家人希望能拿回自己的案件资料,可对方答复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客户资料,所有居留申请表上都未填有Renuka的名字。
至此,Renuka几乎陷入绝望。
祸不单行,此时,Renuka的家乡突然遭遇飓风横扫。她家的房子以及生计,全部被一扫而空,她再也回不去了。
而在新西兰,又有另外一个律师开始接手她的案子,又有更多的钱砸进去。
这次结果更坏,律师竟然是个骗徒。
最终,在Renuka来到新西兰20多年后,来自太平洋法律有限公司的Diana Bell再度拾起案件。
鉴于逾期逗留者的身份,Renuka可打的牌并不多。
Diana决定向移民部长提出上诉,因为对方有权酌情授予居留权。
结果,移民部长驳回请求。
Diana又向监察员提出上诉,认为案件说明不完整,拒绝理由不充分。
尽管监察员允许Renuka再度提交申请,但依然被驳回,而且没有说明理由。
Diana非常困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清楚应该如何改进。
Diana明白,这些请求的裁量完全是基于个人意志,但她仍希望能看到更多平衡。哪怕简短总结,也是一个进步。
拒绝信上出现有移民局副部长Kris Fa’afoi的名字,可并不一定表明对方了解案件,因为通常来说部长有权委派决策。
Kris没有接受媒体采访,只是在一封邮件中解释条款允许部长在不给出理由的情况下拒绝申请,该政策在短期内不会有所改变。
对此,Diana不予认可。尤其决定会对某些人产生重大影响,但在遭拒后却连一个理由也说不出来。
对于现在和Renuka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来说,她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
面对几近瘫痪的姐夫,Renuka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
面对小侄女,Renuka是仅次于母亲的亲人。
Renuka的离去势必给亲人带来巨大的情感创伤,何况她在斐济已经一无所有。
Diana认为,Renuka的案子具备明显的人道价值,不过完全不明拒绝理由却让案子很难向前推进。
Renuka曾经给新西兰移民局留言写道:“我很焦虑,为什么没有人听我说话呢?我什么也没做错啊!”